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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过跟随老汗灭掉乌拉部的事,提到过乌拉部的神箭手库鲁,那是乌拉首领满泰的侍卫,追随满泰与老汗的建州部为敌,参加过围攻建州部的古勒山之战,满泰死后又随继任乌拉首领的满泰之弟布占泰继续与建州部打仗,乌碣岩一战,大金贝勒舒尔哈齐、褚英、代善带领费英东、扈尔汉、安费扬古等勇将以三千之众打败布占泰的一万乌拉兵,但损失也不小,这个库鲁当时就在战场上,一个人一张弓就杀了不少金国的将士,老一代大金将领提到这个库鲁都有些害怕。乌碣岩之战,乌拉部元气大伤,失去了与建州部争雄的能力,六年后后金攻克乌拉城,乌拉部被建州部吞并,人口大多迁入镇北关以内,编入八旗,可这个库鲁就带了些人逃入山里,老汗派人去收编他,他坚决不肯,宁愿留在山里挨冻受饿,他保证不与建州部为敌,但也决不踏入大金国的土地,渐渐地大家已经把他淡忘了,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出现了。“我阿玛五年前过世了,额亦都、何和礼、扈尔汉、安费扬古他们也都死了。我阿玛活着的时候提到过您,称您为乌拉第一勇士。”图赖突然笑起来:“不过,好像您跟我们打,每次都输了,而且我们总能以少胜多,您最后也服了软。”库鲁也笑了:“他没说错,我们总是在输。可他不会告诉你,你们用什么打我们的,英明汗那时投靠了明国,明国的总兵把明军的武器给了你们——那个家伙好像你们给他钱就什么都敢卖。我们的人手里是包了块铁片的长矛,身上皮甲都配不齐,射出去的箭头大多是磨尖的兽骨和石头,却要对付披着铁甲、手拿锋利刀矛的你们。我们人比你们多,但我们人口少,丁壮更少,一大半是招抚来的瓦尔喀人,那些家伙嫌我们穷,宁愿投降你们。年轻人,吹牛可以,但打仗最后还得靠人和手里的武器。”库鲁又叹口气“你老子确实是个英雄,在乌碣岩五百人就敢对着我们上万人杀过来,爱新觉罗家有你老子这样的英雄,也该他有今天。算了,这都是我们老人的事了,该死的都死了,不用再提了。”过去的事说完了,库鲁说他们有人去追察哈尔人了,很快会回来,北边的情况自然清楚了,库鲁邀请图赖进营地休息一下,图赖他们天没亮就出来,现在快中午了,也人困马乏,就在营地里烤烤火吃点干粮,也给马喂点食。鳌拜凑过来,递给图赖一个面饼,两人就着送来的热水吃起来,鳌拜低声说,这些人八成是在山里熬不住逃出来,没见他们有什么财物,牲口就十几匹牛和马,丁壮也少,一大半是老人、妇女和孩子。“他们肯定很穷,没几个人身上有棉袍,刚才那边还有几个人哭,说是他们想用来换粮食的一车皮毛、人参被抢走了。我还听他们说,今年开春他们遭了大难,天不下雨,地里的庄稼死了,紧接着又来了场瘟疫,连病带饿死了小一半人,他们真可怜!”鳌拜脸上痛苦地说。图赖没说话,这些人的处境他早看出来了,他的两眼盯着不远处,那里有两个孩子一直看着他们,图赖举着手里的面饼向他们示意过来,那两个孩子犹豫了好一会儿,才挪着步子过来,但他们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面饼。“喇布杜、哈达里,不许吃大叔的东西。”一个中年妇女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土罐走过来,两个孩子伸出的手赶紧缩了回去。“我们什么都要没了,只有一些高粱米了,趁热吃吧。”女人把土罐放在地上,拉着两个孩子就要走。图赖拦住她,把面饼硬塞到孩子手中:“大婶,让孩子留下陪我们说会儿话,不碍事的。”女人对孩子嘱咐了几句就走了,图赖、鳌拜就和孩子边吃边聊。这两个孩子也就十岁上下,又黑又瘦,身上简单裹不知什么兽皮,用皮绳扎在身上。图赖逗着孩子说起话来,那个叫哈达里的是库鲁孙子,喇布杜就是刚才来的那个女人的儿子,他们告诉图赖,今年他们部落死很多人,哈达里的父母、喇布杜的阿玛和许多人都在那场瘟疫中病死了,哈达里的爷爷,也就是库鲁,在收获了地里最后一点残存的粮食后,就带着大家出了乌拉山寻找生路,本来他们想找草原上的科尔沁人换点粮食和牲口,可又遇到打仗,财物也被抢了,现在大家都在饿肚子。鳌拜有点眼睛湿了,看着一言不发的图赖央求道“哥哥,我们应该帮他们一把,他们这些老弱妇孺没人帮的话都会死。汗王说过要恩养诸申,你求求几位贝勒,让他们入关吧。”个子高一些的哈达里不高兴了:“我们不要你们可怜,我们部落有我爷爷和野人,我爷爷说过野人是乌拉最好的猎手,他以后一定能让我们日子好起来。”鳌拜不屑一顾:“你们这里有野人?是瓦尔喀人吧,我们那里有的是,那些家伙有力气,可是很笨,你们想靠他们活下去?”哈达里有点急了:“不是野人部落的野人,是我们部落的野人,他最有力气,箭射得最准,一个人就可以射死一只老虎,十个野人部落的人也打不过他。”喇布杜也补充道:“野人最勇敢,上午就射死一个来抢劫的察哈尔人,一个人就敢去追察哈尔人,大家都拦不住他,他一定能把我们的财物抢回来。”图赖也有了兴趣,向孩子们打听这个野人的事,鳌拜也不相信一个人能杀死一只老虎,又塞了一块面饼给孩子,仔细询问孩子们老虎是怎么打到的。哈达里掰了一半面饼给喇布杜,然后很得意嚼着面饼说:“野人是我爷爷和乌岱爷爷前年在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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